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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1 00 24 02

國藝會首屆馬華長篇小說創作補助。
賀淑芳史詩級長篇小說,
以1969年馬華種族衝突「五一三事件」為核心。
沒有人能對幽靈說謊。
為黃錦樹譽為「最成熟的馬華女作家」、「馬華短篇經典表現出的老練成熟」的賀淑芳,在出版兩部短篇小說集後,此次書寫的史詩級長篇小說,觸碰的是1969年在馬來西亞所發生的真實歷史「五一三事件」。
主線從一個五一三受難者的家庭,跨越三代;由三個女性人物的時間,以及他們與朋友、戀人或者未能釐清曖昧的關係,似湖面漣漪般,擴衍出來的是種族創傷、生存艱難、無止盡的恐懼與被逼迫著的沉默與遺忘。而創傷是傾頽的屋簷下一滴一滴落下的水,鬼魅地刻鏤在一代一代不斷綿延的血液裡,也滲進呼息;它鑽進骨子,難以察覺,不寄生,甚而成為主宰。
獨持的是,賀淑芳在這部長篇小說裡,各個篇章的文體形式各異,且以不同風格的文字來書寫各人的觀點,因為她認為只有在語言中,一個人才真正面對誠實與否的問題。如同在對幽靈的想像裡,幽靈似乎總能看穿人的眼睛;於是,沒有人能對幽靈說謊;而三代女性角色皆堅韌強悍又不乏柔軟,用她們的骨血與意志撐起了我們所看見的世界,一如賀淑芳所言:「人的生命是從這種不固定,難以固定,卻因此總有破裂而來的生機中,得以蛻變,得以生存下來的。」

從小我們的歷史課上就極少提及東南亞國家的事物,相較於歐美或日韓是比較陌生的地區,長大後因緣際會下認識了僑鄉文化以及有到馬來西亞工作的機會,使我對當地土生華人的歷史開始有些許的了解,本作是以馬來西亞『五一三事件』為故事背景,內容並沒有過多描述這場鬥爭的細節,卻是以生活在那個時代下的百姓們的生活角度來看這件事件給他們帶來的影響,本作的篇幅不大,卻用如詩一般的詞藻描繪出一篇篇動人的篇章,時而穿插那個時代下的歷史場景及市井生活,樸實卻生動,令人著迷。

一個國家如果存在多個的種族,必定會有在文化種族認同上的衝突,當衝突發生時,首當其衝的一定是平民百姓,有些人甚至都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鬥爭中犧牲了,存活下來的人們就得帶著記憶中的傷疤一輩子,想忘也忘不了。篇章內有段描述倖存者的內心對白:「那裏有不逝的時間,只要我想,就像旋開醃漬的罐蓋,寄放的記憶,就會重返。…死去的不是我母親,不是我的姊妹兄弟,不是友梅,死亡就在我裡面,像顆種籽。…全家死這麼多人讓心很淒苦。我再也不會快樂了。」這段文字形容如果要繼續活下去,那就得把悲傷的記憶暫時寄放在一個地方,這樣才不會再想起來,才能繼續面對明天,簡單的幾句詞語就足以表現出創傷後的傷復是多麼的艱難。縱使身處在這個文明的時代,仍有許多地方正面臨著紛爭與混亂,但願有一天當世界真正平和時,所有經歷過的都將隨時間慢慢逝去,人們能夠從過去中掙脫束縛,勇敢邁向嶄新的明天。

感謝寶瓶文化提供試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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